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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写作,我在信院学了四年

发布日期:2023-12-09  来源:信院创写   点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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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2000年生于山西长治,喜欢写小说,2018级作家班学员,小说作品发表于《都市》《黄河》《山西文学》等期刊,曾获山西省第二届高校写作比赛优秀奖。现为香港都会大学创意写作文学专业在读研究生。

 写作,我在信院学了四年  
李千

 动机  
我完全没想过会去写小说。说起来有点好笑,当时各大学生会纳新,我没太在意,错过了时机。听说完满分修不够,不能毕业时,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看到创意写作学院招生时,我发誓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了。
那天下午,我从右岸湖去到5号教学楼参加了笔试。我心想这个门槛高,居然还笔试。后来我才发现,好像搞错了。当面试名单下来后,里面有我。我还记得当时面试我的三位老师里有苇子老师(李先锋老师,笔名李苇子))。他问我,以前读过什么?我说,悲伤逆流成河。说了一会儿,他问我,想过当作家吗?我说,没有,我只想写点东西,等打扫房子的时候,翻出来能感慨岁月变迁。我这两天想起来就想笑,怎么能有这么恶心的回答,哈哈。
后来,录取名单出来,我进入了创意写作学院。选老师的那天下午,因为有点忙没去。没想到把我分给了手老(梁学敏老师,曾用笔名手指,人称手老师,简称手老),回想起来也是一种缘分。
 初见手老  
那是一个礼拜天的下午。作家班第一堂课,地点选在图书室一楼。我在一点半的时候决定眯一会,舍友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响起时,忽然惊醒。一看表,两点二十。已经上课二十分钟了,我跑着赶到图书室。我说,老师睡过头了,引来哄堂大笑。还好才到自我介绍阶段,我说来自长治后。手老说,咱们这学期要做个项目,山西地名故事,我正好有本长治的地名故事,回头我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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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学敏老师
这节课手老带我们做了一个贾老师的创意写作练习题目,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三个点,一摊呕吐物里有几条来回扭动的蛆虫。我写了一个废弃农场里,几个年轻人探险最终死亡的故事。所以当贾老师在课上让我们再次做这个练习时,我炒了一次冷饭。手老第二节课,他拿着我的练习说,这个场景比较有新意。
我之所以会写出这样的故事,和我以前接触的东西有关,具体是参考了游戏生化危机7和黎明杀机。除了语文课本上的小说,我从来没有读过严肃文学。我读过十本左右的网络文学,读过郭敬明,看过和玩过一百款以上的角色扮演游戏。唯一一次对于严肃文学的尝试,是想在同桌面前装个比,买了本钱钟书的《围城》。最终结果是,每天最后一个晚自习,我翻开《围城》,看着红海早就过了睡到放学。按照最近一个节目《我在岛屿读书》里余华的话说,我和《围城》还没到相遇的时候。手老很早就表达过这个意思。
 重塑作家印象  
大概是第三节课,我突然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位作家。我印象中的作家,脸上都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每次我读完一本书时,我就会想这位作家每天停止写作后,是不是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手里握着一杯牛奶,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看院子里巨大的喷泉和缓缓飘落的叶子,走下楼去,管家正往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食物。
所以当我知道手老是作家后,无比吃惊,作家在给我们上课?天啊。我重新打开创意写作招生的文章看了一遍,竟然发现几位老师都是作家。因为吃惊,所以我经常问手老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他告诉我,作家其实和普通人一样,他们也会在下午六点去接放学的儿子,他们早上也会吃普通的早餐,他们也会烦恼生活里的鸡零狗碎。
 张城的朋友们  
我读了手老的《去张城》后,问手老,张城是哪儿?手老说,是太原。我觉得张城是我生活的地方,那是一个灰突突的县城,女人们泡在麻将馆里,男人们在大街上走来走去消磨时间。手指老师的《暴力史》是我真正意义上读的第一本严肃文学。读完后,我无比兴奋。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了我的父辈在零几年的灰暗生活,也许这种灰暗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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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张城》里,我已经醒了却在王爱国的床上装睡,王爱国和老婆大吵一架后,狗皮膏药一样和我挤在了张镇的破旅馆里,这家伙真是憋疯了,还有,去他妈的张城;《寻找建新》里,好大哥一样的英语老师出去闯荡后居然混到了这种地步!我和这些人一样,也没有货真价实地去过南方;《我们干点什么吧》里,我和老鸟、李东和赵小西坐着公交车在县城里转来转去,无聊至极;《租碟》里,人们拥挤在那条极窄的街道。我家原来也有台DVD,附近就有一家租碟的店,我和父亲经常光顾;《吃火锅》里,那个爱吃粉条,疯狂到想在公交车上吃火锅的家伙等等。
我对手老说过,每次我路过一家拉面馆时,看向窗户边,就好像看到了你、老鸟、麻子这帮人坐在里面那张圆桌上,一个人点一碗拉面,再点一盘过油肉,吃完谁也不想付钱。手老哈哈大笑。
我太喜欢手老的这些人物了,在课上,我们聊过很多次这些小说。大一那年,我读了很多遍,每次都特别爽。和手老聊小说是一件更爽的事,这比我在宿舍打游戏还爽,我们哒哒哒哒聊个不停,聊到口干舌燥。我对写作的热情大概是在这儿彻底激发的。不过读完《暴力史》,我发现这些人物在手老之后的小说里消失了。我问手老,为什么不再写这些人物了呢?他说,这些问题已经不再困扰我了。后来我想再读这些人物时,只能回到《暴力史》,突然有一天发现,这些人物原来已经在《寻找建新》里跟一盘散沙似的,掉进了城市里,灰突突地不见踪影了。
 秋高气爽  
几乎是在同一阶段,钟老(钟小骏老师)的创意写作思维课同样让我无比惊喜。他读了一篇小学生的文章,三步一成语,无比滑稽。钟老说他特别讨厌秋高气爽这个词,并让我们摆脱这些陈词滥调,而且别去写美文,美文是等而下之的一种文体。钟老的课,轻易地击碎了我义务教育阶段形成的相当薄弱的语文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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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骏老师
我们抄写了陈寅恪先生为海宁王静安先生撰写的碑铭。我只能记住这一句,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同时钟老讲道,文学不服务于任何东西,只服务于“自我”。和钟老真正交流小说,便到了2021年。每次交流都有一种什么东西被击穿的感觉。发给钟老小说,他如庖丁,我如牛,几刀问题就彻底暴露出来。钟老的指导,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一百分感谢钟老。如果还能记得什么事情,那就是钟老在公共汽车站遭插队的事情,还有对马加爵的精彩讲述。我们宿舍每当有人发火时,我就害怕他化身马加爵,尤其桌子下还有关键道具,锤子。
 谢谢你们的鱼  
我读的贾若萱老师第一个小说就是这篇《谢谢你们的鱼》,无比震撼。那是一个昏沉的下午,我躺在沙发上,在韩寒的ONE一个里看了这篇小说。看完后,天黑了,家里就我一个,只有路灯发出的光照在墙上,房子里似乎变得寒冷又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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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若萱老师
“你从海浪里走出来,就像现在这样,风声很大,你光着身子,手里抓着两条鱼,沿着沙滩走,劈开悬崖峭壁,赶走猛兽飞禽,走到一幢房子前,小心翼翼将鱼放了进去,有个女人一直在说,谢谢你们的鱼,谢谢你们的鱼,谢谢你们的鱼。”
这篇小说还有朗读者,叫马晓橙,我又听了一遍。结尾播放了《杀死那个石家庄人》,这首歌太应景了。后来,很多人拿着贾老师的书去要签名,我当时还没有买纸质书的习惯,在网易云阅读上买了一本电子版的。《摘下月球砸你家玻璃》的每一篇小说我都特别喜欢,这是和读手老截然不同的感觉,如果形容一下那种感觉,就是寒冷。后来又陆陆续续读过不少贾老师的小说,写得太好了。
大三的时候去上贾老师的课,那段时间我们聊了很多,大家一起看稿子,交流,颇有收获。
与苇子老师的交流
与苇子老师的交流次数较少,却格外清晰。那是去重庆观摩双子杯火车停靠在西安的站台时、雾都的宾馆里、还有太原南站回太谷的大巴车上。
最值得说的就是太原回太谷的大巴上。我们在右边第一排座位,聊了一会儿,苇子老师说起来,你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个触及你灵魂的作家,你把他吃透,会对你有极大的好处。他问,你找到了吗?我当时想说手指老师,不过迟疑了几秒。他说,那就是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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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锋(李苇子)老师
现在想起来,那时和我遇见的作家就是手老,我几乎看了手老的所有作品,问各种奇怪的问题,甚至问了年轻时的手老在网吧通宵干点什么?手老说,一晚上一个小说。现在想来提升写作最快的方法就如苇子老师所言,去模仿一位作家,这十分高效,不过也要学会走出来。
每次读完一本小说时,我就会想,这个作家触及我灵魂了吗?
我读过一些苇子老师在朋友圈分享的小说,如果说学习到什么,我觉得是克制,这很重要。
城市孤胆英雄
那是大一学期即将结束之际,我们几个班的人合在一起听了张敦(张东旭)老师的课。那节课他讲了东野圭吾的《积郁电车》,这篇小说的视角极其牛逼。后来又讲了《白夜行》,我当时就觉得太巧了,因为那几天我也在读《白夜行》。课后,我趁张老师没走,上去聊了聊课上讲的,又说我也在看《白夜行》。张老师颇有兴趣地问,你看到哪了?我说,两个刑警买饼。啊?你才看开头啊。哈哈哈,真是惭愧,后来我在一天夜里看完了《白夜行》,之后加了张老师的微信。在他的朋友圈和学习通上读了很多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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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敦(张东旭)老师
和亲爱的小丽用大米洒在楼梯上干掉房东老太太的男人;带假老婆回家应付父亲,结果却撞飞老头的儿子;那个去师大门口卖灌饼的男人;骑车带搅拌车的女朋友去美丽都的男人;还有那个想从景区跳下去的人。
张老师的小说,让我感到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这些人总是干一些不寻常的事,我读完就觉得,我的人物太乖了,我也要干点什么不寻常的。
如果与钟老交流是开刀做手术的话,那和张老师交流就像吃药,没那么强烈但作用明显。读完《平凡的世界》热泪盈眶时,在食堂碰到了张老师。向他说起,他说看《平凡的世界》不如看《悲惨世界》,路遥有他的局限性。我当时颇为震惊,后来,我觉得有道理。一流作家的思想超越自己的时代,显然《平凡的世界》没有做到。
第一次发表
《乔江》是我的第一篇发表的小说。这篇小说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周期,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改稿会的活动。我在截稿前一个礼拜,坐在床上用手机写完。我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写了,直接想起来在手老课上,根据一则新闻随口说出的梗概,于是就写那个。写完我发给我妈看,她皱着眉头说,我根本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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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处女作《乔江》
当后来这篇小说入选改稿会后,我也很吃惊。再后来,这篇小说发表了,还排在前面的时候,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钟老有一次叫我去他的课堂,聊了一番,我才明白为什么大家觉得还行的原因。
我第一笔稿费是800元,我那天骑着共享电动车去太谷县城的邮政取了那800,出来交了350的医保,还了200的花呗,吃了80的德克士。极其满足地四处炫耀,常年不联系认为我已经完蛋的同学纷纷发出感叹。实话说,最初的写作动力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我认为我在做一件极其了不起的事情。
关于课堂的回想
每个周日的下午,最开始是早上,我都会去上手老的课,持续三年。以至于刘启在第一次课前点人数时,点了好几遍都多人。他说,是不是谁走错教室了。我就是不吭气。
手老有个习惯,每次上课前,会用几分钟时间讲一篇他最近看的小说。我清晰地记着手老讲《骑木马的优胜者》时,保罗在阁楼上,骑着玩具木马,用鞭子疯狂抽打,让木马告诉自己接下来该买哪匹马时的表情。《第三件毁了我父亲的事》中,哑巴死在鱼塘里,打捞时最先浮出水面的手臂。《真是心乱如麻》里,女保姆面对电话时慌张的样子。我特别喜欢手老的叙述语调,他可以把一些小说讲出独属于他的感觉,这让我去看原文时特别失望,这个小说并没有手老讲得那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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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教室
我以为这是写好小说必须掌握的一个前提,我试着训练过。我把课上听到的小说,看一遍文本讲给舍友,刚开始讲得磕磕绊绊,后面就算讲得很顺,也没有手老那种感觉。
第一次在钟老的课堂上,我问过这个问题,是不是写好小说需要这种把故事讲得好的能力。钟老说,写好小说和这种能力没什么关系,于是用远藤周作的一个短篇《大病房》,示范了一遍这种能力。听完,出现一种独属于钟老的感觉。
后来,在张老师的课上,张老师也讲了理查德耶茨的一个短篇《南瓜灯博士》,一种独属于张老师的感觉也出现了。这是对故事具有强大敏感力,能够迅速抓住故事骨架的能力。
我的第一篇小说,《乔江》。在课堂上看到那则海边发现渔夫尸体新闻时。我磕磕绊绊地讲了一遍我的故事梗概,紧接着手老特别流畅地把我的故事讲了出来,我特别吃惊。
张老师一个恰当的比喻,解决了我对感官的困惑。我在最初看到,写小说要尽可能多地动用感官这个理论时。我感到无比困惑,难道每个场景都要用到五种感官吗?在课上,张老师回答了我的问题,比如说,宿舍里,你的一个哥们喝多吐在了地上,你要描写那摊呕吐物,难道还要上去摸一摸,尝一尝吗?
研讨会
那是二一年下半年,我展开了对奇观的狂热追求。我认为小说,就得读起来爽,尤其在读了朱文之后,这种想法达到了一种高潮。暑假,我写了大概六七个两千字的开头,到中间就进行不下去了。
我去向钟老求助。他让我改《乌云有光穿过》。我改完,他发现了问题,我太想给故事一个结局了,故事的结局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小说要有一个结尾。之后我在B站“天真的和感伤的小说家”的一期视频里看到了一个观点,故事可以是小说,但小说不能只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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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寻找信院作家·李千小说研讨会上
后来老师说要给我开研讨会。开完我觉得突然不会写小说了,我写作的信心掉到了谷底。没几天,《山西文学》发了我大一参加高校写作比赛的获奖小说,最重要的还有许久不见的手老评论,他写得那么快乐,是啊,我为什么要难过呢?马上又兴奋起来了。《入海口》拯救了我。
又去翻了翻大一上钟老课时记的笔记,间隔着看了很多遍钟老发给我的研讨会发言,琢磨了很久。
张老师给我推荐了一位作家胡迁,我在他的小说里,十分明显地感受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写作和阅读方面的改变
即将毕业的半年里,我在家看了很多电影,读了几本小说,试着写了几篇。我突然发现是我狭隘了,约翰·盖利肖的理论,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片面的理解让我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我又看了麦基的《故事》。我终于明白了,严肃小说的任何结构,任何讲述方式都不能比你要讲的东西重要。如果颠倒主次,那就成《走近科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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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罗伯特·麦基 著 周铁东 译
我们并不是要把一些普通事件,通过特定的技巧讲成类似于《走近科学》这样的奇观。或者直接去寻找生活中的奇观。我们要找到生活中,那个让我们感到气喘吁吁的东西深入解刨,当然并不绝对。
上述是我写作方面的变化,我的阅读也是有变化的。
小说方面,我对大部分网络小说失去了兴趣。比如天蚕土豆的《斗破苍穹》,这是本老书,我大学前看过两遍,今年我又看了一遍。里面很多东西已经很难再说服我了,萧薰儿这样的女主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吗?我想并不存在。我又想起了《平凡的世界》里的田晓霞,县委书记的女儿真的会喜欢上农民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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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世界》路遥 著
手老在归来后的网课上讲过,沉浸在网络小说构建的虚拟世界里确实快乐,但总有一天,父母离去这样的事情会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我们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阅读确实是一个缓缓提升的过程,我能够读进去以前排斥的小说了,而且很难再从网络小说和3A大作里感到满足了,我渴望看到真实的东西。
影视方面,受快餐文化的影响,之前的我无比热衷于看电影解说,“这个男人叫小帅,他正要和女朋友小美抢劫一家银行……”后来听张老师讲了商业片、文艺片和艺术片的区别,我对这个完全没有概念,也学着如此区分电影。我看了很多文艺片,发现大部分商业片都变得无聊起来。我还有个习惯,每次看完一部影片,就去豆瓣搜,都可以看到张老师对电影的评价,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了我的审美。
不仰慕天才,向匠人致敬
大学前的我,每堂课都走神,夸张些就像《夜晚的潜水艇》里的男孩,看着书上的插画,都能想象着自己走进了画里。语文封皮上的郊游插画,我想象着自己坐在那块布上吃着旁边的各种食物,在河边的画,我想象着小兵张嘎里,船向前行,坐在船头用脚拍打水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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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潜水艇》陈春成 著
后来,游戏玩多了,魂就飘进了游戏里。这导致我义务教育阶段,从来都是倒数,小学更是没有得到过一张奖状,甚至劳动奖都没我的份。巧的是同桌从来都是前几名,奖状可以贴满一堵墙。我初三的班主任老是叫我差生,他觉得未来某一天经过一个汽修厂时,会看到满脸是灰的我;路过一个饭店后厨,会看到正在削土豆的我;建筑工地一群头戴黄色安全帽满头大汗的人里肯定也有我。总之,任何对我有印象的老师提起我,都不是一个好的形象。
我复读时的班主任在街上碰到我妈,得知我高考420分时无比吃惊,尽管这是一个很低的分数。不过在她的印象里,我应该去读《大裂》里那样的学校,待在那样荒凉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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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裂》胡迁 著
上了创意写作课后,我感受到了一种海纳百川的包容。在课上我的精神集中,三年来没走过一次神。每周我最期待的课变成了周日的创意写作,哪怕从早上到晚也可以,我太喜欢手老的课了。
我不敢说创意写作改变了我的命运,不过它确实赋予了我对学习从未有过的激情,不论我是出于何种目的,从结果来看,我确实愿意读一些书了,这就是很大的改变,这也是大学里专业教育存在的意义。今年我申请了香港的创意写作硕士,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这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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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都会大学的录取通知
远藤周作并不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作家,他通过一步一步的努力(研究基督教是怎么传入日本的)也步入了优秀作家的行列。我们要学习这样的作家,不要去仰慕天才。那么就继续读、继续写吧,快乐一些,写不出来又怎么样呢?不想读、不想写,那就去好好生活,亲爱的。
                                                                                                                                                                                                                                                                                                                                                                                            撰稿:李千